回家睡觉。”
话音才落,便一收身形,缩成一针状刺入地中,顿时无影无踪。
青年文士与我相视,摇头说道,“看来世间鬼魅肆虐,读书何用?
兄台,我决定不赴考了,咱们就此别过。”
说完,他拎起书童,一抖,将书童抖成一件白袍,披上身。
在我尚未回过神来之时,他便穿墙而过,墙上只余“廉颇能饭”
四个毫无章法的字。
这时,掌柜率伙计鱼贯而出,手中全是各色菜肴。
我正待解释,掌柜已愤慨不已:“来此处开店本已艰难,还要利
薄物美,笑脸陪尽,竟常有吃白食之辈,人也有,鬼也有,真是人不
是人,鬼不是鬼,只怪我贪图钱财,也罢,还是回鬼界混日子吧。”
只见他忍痛咬牙一挥手,偌大一间客栈无影无踪。
一时间空余一个我站在林中空地上,四周秋虫啾啾。
我幡然大悟,做人时本已苦读成疾,作鬼时仍痴心仕途,想借这
皮囊在人世间混个官做。其实,人世间鬼、人是一样的,又何苦一定
要混迹于人间呢?
我仰天长叹,全身一抖,皮囊落地,魂魄乘风而去。
月光才刚照下,照在满是圣贤书的书箧上,林中静寂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