俺大哥杜甫曾经当过银河系之地球中国唐朝的大官儿——“工部”,写过著名的代表大作——“三吏”、“三别”,还成功地创造过以现实主义为主,浪漫主义为辅的大创作方法,这一点,你肯定知道,但是,俺大哥杜甫又是一位著名的大修辞学家,这一点,恐怕你未必就知道了。
有一天(著名讽刺幽默大作家——东北大汉,也说不准是二零零八年一月一日那一天,还是二月一日那一天),反正就是俺大哥杜甫刚开完“银河系之地球中国唐代著名文学家颁奖大会”并荣获‘银河系之地球中国唐代十大著名杰出诗人’回来的那天,在飞船的头等舱里俺大哥杜甫偶然遇见了俺二哥沈括。此时,俺二哥沈括正左手捧着《梦溪笔谈》,右手磕着毛磕儿,反复认真地阅读着全书中第68页的精彩内容,他一边读,还一边积极思考着最新的学术问题。
俺大哥杜甫拍了拍俺二哥沈括的肩膀子,说道:“我说沈括老弟,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哦。早听说你对俺的著名诗作《古柏行》有些片面的意见,今天正好遇上你,俺想顺路领教一下你的高见。如何?”
俺二哥沈括抬起头来,白愣了俺大哥杜甫一眼,说,“啊,是著名大诗人老杜啊,你是在跟咱说你当年写的那首《古柏行》吧?遥想当年,咱的的确确是批评过你这首诗中的“霜皮留两四十围,黛色参天二千尺”两句诗,写地不咋的。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啦,你还没完啦?咋地。”
“当然没完啦!你晓得不晓得现在银河系之地球各大、中、小学学中文的学生们是怎样评价俺的吗?”
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你必须得知道。不知道就不中!不知道就不行!不知道就不可以!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就现在,就在飞船上,咱们俩马上就自由、民主地开展一次生动、活泼的‘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’运动呗?”
“对!”
“唉!那好吧。你就先说吧。”俺二哥沈括闭上了眼睛,但仍然磕着毛磕儿。
“先说就先说。”俺大哥杜甫说,“你在讽刺俺的名句‘霜皮留两四十围,黛色参天二千尺’的‘理由’时说,‘古柏直径‘四十围’(六十尺),可是却高达二千尺,这不是太细长了吗?’这话是你说的吧!?”
“是啊。咋的呀?”俺二哥沈括睁开了眼睛,吐了一下毛磕儿皮,“你写的古柏,宽六十尺,高二千尺,那不是麻杆吗?风轻轻一吹,还不把古柏吹折啦?再说啦,银河系里的古柏哪有一个长得像你写的这样子的?你这分明是在丑化银河系古柏的高大形象,哪里像你自己说的是要体现古柏的‘高大气势’呀!?”
“你纯粹是在胡说八道。”俺大哥杜甫嘴唇有些发干,嗓子有些上火,“那么,照你这么说,伟大诗人李白俺弟(请立正!——稍息。)写的‘白发三千丈’不就更长了吗?”
“咱哥们先郑重声明一下,这可是你杜甫先举伟大诗人李白(请立正!——稍息。)为例说事儿的啊。”俺二哥沈括像“文革”时的银河系之地球中国人那样态度严肃地强调了一下,然后接着说,“李白的‘白发三千丈’,一句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,是和谐的;而你的古柏呢,直径才‘四十围’(六十尺),可是个头儿却高达二千尺,‘六十尺和二千尺’,两个数据加起来,形成一个头重脚轻的完整的整体,比例太失调啦。简直就是个畸形,是个怪物。所以,咱哥们的观点是,李白的‘白发三千丈’,咱看着,舒服,读着,咱感到了美;而你的那两句‘霜皮留两四十围,黛色参天二千尺’,咱看着它,怎么看,怎么害怕,就像现在坐在咱俩后排的那几个火星人一样,长得太困难,太恶心人啦。”
“哎呀,你真气死俺老杜啦!也笑死俺老杜啦!”俺大哥杜甫更着急了,“俺真是纳闷,你到底懂不懂夸张艺术?俺运用的夸张是艺术夸张,是‘抓住一点,不及其余’的纯艺术手段。而你的那种理解和说法,只是把夸张当成了简单的临摹、照相、放大,而不是艺术,你懂个啥呀!”
“就你懂艺术?咱啥也不懂呗?”
“照这话说去吧!”
“呸!”俺二哥沈括瞪大了眼睛,“咱哥们不得不严肃又谦虚地告诉你,现在,咱的大作《梦溪笔谈》,在银河系之地球中国大学校园里比你的破唐诗有用得多啦。不信,你自己亲自到地球上的大学里去问问?哼!”
“啊——呸!”俺大哥杜甫也瞪圆了双眼,“俺也不得不宽容又人性化地告诉你,就现在,就三步之内,要不是俺修养好,素质高,俺要不一个电炮打你个满地找牙,哇哇大哭才怪!你也太目无文学泰斗啦!”
“哼!你又想跟咱整你的现实主义文学泰斗动作呗!?咱还不跟你废话了呢。咱惹不起,还躲不起吗?咱上四等舱跟水星人唠嗑去,行了吧。”说着,俺二哥沈括站起身来,拎着装毛磕儿的绿色环保食品袋走了。
“哎呀,活活气死俺啦!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地球人啊!”俺大哥杜甫跺着脚朝着走出门外的俺二哥沈括喊道,“俺要不是刚评上‘银河系之地球中国唐代著名十大杰出诗人’的话,俺今天非把你打个半身不遂不可!啊——哈——呼——嘿!”